观光车队队长的“梦中情岗”

郭天财的一尺一铲(yīchǎn)。本报三农全媒体中心记者 赵博 摄 “三夏”时节，田间地头一片繁忙。在这片充满希望的(de)田野上，有这样一群(yīqún)人，他们(tāmen)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土地的馈赠。而与他们并肩作战的，还有一件件看似普通却被视为宝贝的物品，成为他们与土地开启对话的亲密伙伴(huǒbàn)。 “郭小麦”的(de)尺子和铲子，丈量着麦田的秘密；种粮大户的手机，指挥着耕种(gēngzhòng)收的智慧集成；基层农技人员的二维码胸牌，藏着服务乡亲的热忱；农机人的扳手，拧动着丰收的齿轮(chǐlún)；庄稼人的麦兜，盛满了(le)对每一粒粮食的珍视。 在这个火热的(de)(de)季节里，让我们透过这些特别的装备，触摸三农人滚烫的初心，见证农业科技带来的日新月异。 □本报三农全媒体中心记者 王侠(wángxiá) 文/图 6月1日(rì)清晨，天刚泛出鱼肚白，种粮大户(dàhù)邱守先就拿起手机直奔麦田。 商水县张庄镇高标准农田里，农机(nóngjī)轰鸣。一边，秸秆打捆机边走边吐出(biāntǔchū)一个个秸秆球，紧随其后的清运车立即把秸秆球抓走；另一边，由北斗导航的气吸式播种机(bōzhǒngjī)正在精准播种玉米。 “昨晚6台大型联合收割机收了一夜麦；天刚亮，我就拿手机联系作业(zuòyè)队，把秸秆打捆机、播种机都叫过来(guòlái)了。”邱守先说，“麦熟一晌，抢收抢种2000亩地，最宝贵的就是(jiùshì)时间。” “以前种地离不开牛，现在种地离不开手机(shǒujī)！”邱守(qiūshǒu)先说，“从播种到颗粒归仓，根据耕种收需要，都可以在手机上随时(suíshí)‘点单’，从农机合作社调来各种新型智慧化农机。” “我们用这种最先进的耧耩地，不会(búhuì)缺苗断垄。”邱守先指着远处(yuǎnchù)由北斗导航的无人驾驶气吸式播种机说，“农机专业合作社(hézuòshè)常年为我们提供耕、种、管、收全程智能化机械化农机服务。” “现在种地很轻松，靠一部手机(shǒujī)就能指挥‘千军万马(qiānjūnwànmǎ)’完成耕种收，否则就这2000多亩地，我根本忙不过来。”邱守先说，小麦该收割时，提前跟收割队(duì)打电话，安排机手过来收割；小麦收割后，与(yǔ)运输队联系，把车辆准备好(hǎo)；麦子归仓后，秸秆清运队、深耕作业队根据耕地面积安排好作业车辆。 走在田间，邱守先的手机会(huì)自动跟踪、显示距离最近的水肥一体机号码，随时(suíshí)准备浇水施肥。 “今年春节(jīnniánchūnjié)过后，一直没有有效降水。今年小麦能每亩地实打实收1400多斤，全靠水肥一体机及时浇水(jiāoshuǐ)施肥。”邱守先打开手机上浇水施肥的(de)APP说，“现在(xiànzài)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地里的所有机井。无论俺在哪里，只要有5G信号，就可以遥控浇水施肥。” “用水肥一体机每亩地浇水只需要5元(yuán)电费，雇人浇地每亩地成本要70元。”邱守先说，“现在我们都是按需精准浇水施肥，不再‘一炮轰’，不仅节约了化肥，作物的产量、质量(zhìliàng)也(yě)明显上去了。” “每次天气有变，气象局都(dōu)会提前通知，提醒我们精准作业。”提起手机“种地”的好处，邱守先有说不完的话，“我们使用(shǐyòng)的农资也都是(shì)用手机直接和厂家联系的。相比(xiāngbǐ)从农资店里购买，一亩地的肥料能便宜20元，这也是我们实现规模化(guīmóhuà)种植以后节本增效的重要一项。” “正是(zhèngshì)有了手机、智慧农机(nóngjī)这些智能设备从各方面带来的降本增效，我们(wǒmen)农民种粮才能多赚钱。”邱守先说，“有了手机管家，种地既有把握又轻松。” □本报三农全媒体中心记者 刘婷婷 魏静敏 文(wén)/图 “王老师，我第五遍滴灌开始了(le)，还要用尿素吗？” 5月30日清晨5点38分，河南省首席科普专家、获嘉县(huòjiāxiàn)农业农村局土肥站站长王庆安的手机(shǒujī)屏骤然亮起，洛阳偃师种粮大户(dàhù)张建光的消息弹出。王庆安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敲打：你第四遍追过肥了，这一次就不(bù)需要了。另外，滴水别超过每亩30立方米。 此时(cǐshí)，窗外晨光悄然探入。对(duì)这位在豫北麦田躬耕35载的土肥站站长来说，“三夏”的忙碌，他早已习以为常。 在获嘉县的(de)田间地头，常能瞧见一道风景：王庆安晃动着胸前挂(guà)着的二维码卡片，热情(rèqíng)地招呼来往的农户，“扫一扫，种田难题随时聊！” 这枚二维码，已在麦浪里摇晃(yáohuàng)了7个年头，串起了他与近2000名农户(nónghù)的心。 这枚“纽带”的(de)诞生，藏着一个让王庆安一直念念不忘的细节。 2018年夏收时节，电话那头一位大娘刚开口问了句施肥的事，便急着(zhe)挂断，唯恐话费太贵“划不来”。这沉重的三个字让(ràng)王庆安心里久久不安。回到单位，他就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打印好放到工作胸牌另一面。从此，农技(nóngjì)的暖意与田垄的距离只(zhǐ)隔着一次扫码的距离。 今年(jīnnián)2月，浚县卫贤镇卫贤村的高秀玲听了王庆安的技术讲课后，感觉新技术不错，便扫二维码加了微信，尝试铺设滴灌(dīguàn)带。可忙活一天，部分滴灌带出水太少，麦田(màitián)等着“喝水”，这可咋办？ 视频连线后，王庆安仔细询问设备安装过程，初步判断滴灌带铺设太长(zhǎng)。经过他的指导，水滴顺利涌出(yǒngchū)…… 白天，王(wáng)庆安在地里东奔西走，查看庄稼长势；一有空，就守着手机(shǒujī)回复农户们的问题。 线上服务，让农技(nóngjì)推广有了大提速。凭借扎实(zhāshí)的专业知识，王庆安经常受邀前往各地开展农技授课，在这个过程中，他与(yǔ)全省各地种植户建立起广泛联系。“以前一天最多跑几个村，现在洛阳、商丘、驻马店等地的农户拍张照片发过来(fāguòlái)，我们就能很好沟通。”王庆安说。 他的微信朋友圈更像一册鲜活的农事口诀：“施了肥，大水灌，肥随水走(zǒu)不高产；种地靠人不靠(bùkào)天，滴灌浇水最方便……” 获嘉县照镜镇照镜村的村口(cūnkǒu)，该镇东彰仪村种粮大户王光营骑着电动车飞驰而过，看到在(zài)地头科普的王庆安，连忙调转车头回来问候。“特别喜欢王老师讲课(jiǎngkè)，都是顺口溜，好记好用！干起活来心里更有(yǒu)谱。”王光营满脸是笑地说。 暮色降临，麦田里(lǐ)的收割机还在轰鸣。王庆安拿出胸前的二维码胸牌轻轻擦拭，手机屏又亮(liàng)起新消息：“王老师，花生滴灌(dīguàn)好还是喷灌好？”他俯首专注回复。 这方小小的(xiǎoxiǎode)二维码，一头(yītóu)连着希望的田野，一头系着农户们的期盼，让每一个农耕日子里的疑问都有了温暖回复。 尽管线上服务便捷，但55岁的(de)王庆安仍爱往地里钻。“农技推广的真谛在田间。”王庆安说(shuō)，变的是方式，不变的是永远(yǒngyuǎn)帮大家种好地的初心。 □本报三农全媒体中心记者 赵博 文/图(tú) 清晨的(de)(de)豫北平原上，一望无际的麦田犹如广阔的海洋，微风拂过，麦浪起伏。 5月28日，在(zài)位于原阳县福宁集镇的(de)河南农业大学小麦试验田里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(huǎnhuǎn)俯下身来，从陈旧褪色的塑料袋里取出两件工具：一个磨损了的钢卷尺，一把已被磨得锃亮的小钢铲。 老人正是河南农大教授、农业农村部小麦专家(zhuānjiā)指导组顾问郭天财，他被农民朋友亲切地称为(chēngwéi)“郭小麦”。只见他动作熟练轻柔，用小铲子拨开麦根边的泥土，挖出(wāchū)一簇小麦，一根(yīgēn)根端详后，拉出卷尺开始测量麦秆的身高。 田里正在进行的是小麦(xiǎomài)单株选拔、评价等科研工作。“小麦灌浆后期是小麦的各种性状在田间表现最(zuì)充分的时期，也(yě)是能够在田间最直观地鉴定评价小麦材料各种性状优劣的最佳时期。”郭天财说。 为了及时了解我省小麦的生长情况，给广大农户提供更准确的建议，3月份以来，郭天财一直(yìzhí)奔走在(zài)全省各地，查看小麦长势、土壤墒情和病虫害防治(fángzhì)情况。 年轻时，郭天财深为当时测量工具携带不便所困扰。于是，他(tā)买来一个钢(gāng)卷尺，并亲手设计(shèjì)了一把称手的小钢铲(chǎn)，这把钢铲长仅20多厘米，上面有精细的刻度。至今，这两种小工具已被他随身携带50年。 “利用这(zhè)两件小工具，我可以查看土壤墒情(shāngqíng)、苗情长势，为小麦问诊把脉，为麦田管理开处方。”郭天财说。 50年来，这两件小工具(gōngjù)成了郭天财去麦田(màitián)里的标配，陪他走过河南各个主要县区的麦田。 从小麦(xiǎomài)下种到(dào)收获，郭天财正是凭借这一尺一铲，破解了无数小麦生长的秘密。他用(yòng)小铲掘开土地，洞察土壤墒情和根系状态；用尺子反复丈量，精准测量小麦叶片长度(chángdù)和根长，及时判断麦苗属于壮苗、旺苗还是弱苗。手中的卷尺量过数不清的麦秆，手中的铲子被握得光滑圆润，无声记录着(zhe)小麦和土地相融的每一寸光阴。 郭天财对(cáiduì)这两件工具的情感，早已超越了一般农具的范畴。 “它们就(jiù)像我的(de)左膀右臂，只要是到麦田里去，我都会带上这两个老搭档。”郭天财说。 郭(guō)天财的(de)学生，如今已是小麦专家的方保停，每每看到老师爱惜地擦拭那两件工具，都深为感动：“郭老师是真正把论文(lùnwén)写在大地上，50年不离身的尺子和铲子就是最直观的诠释。” 一尺一铲五十载，麦田深处问丰年。正是这最原始却最可靠的工具组合，协助(xiézhù)郭天财在(cáizài)无数个日夜的躬耕中，筛选培育出多个适应黄淮麦区的优质高产小麦(xiǎomài)品种，让中原沃土收获丰收的希望。 　扳手(bānshǒu)“拧”出田间成长 □本报记者 于涛 文(wén)/图 5月30日(rì)，民权县褚庙乡利河村，烈日当空。 民权县同(tóng)升种植专业合作社农机手刘富康驾驶着大型拖拉机，开到一片已经收过大蒜的农田边(biān)，准备播种玉米。 拖拉机在地里(dìlǐ)行驶不到两米，刘富康便停了下来，从驾驶座旁的工具箱里，拿出一把(yībǎ)活动扳手。 “玉米种的间距看着有点小，得调整一下(yīxià)播种机的螺丝，需要先拧松再拧紧。”他一边解释，一边熟练地(shúliàndì)调整扳手的尺寸。 “这(zhè)家伙，比啥都好使，干啥都用得到。”刘富康(fùkāng)用沾满油泥的手拍了拍扳手，语气里满是信赖。 当上(shàng)农机手后，这把扳手就(jiù)一直在他手边，手柄上的胶皮早已磨破，露出了金属本色。 “‘三夏’收种，就是跟时间赛跑，跟老天爷抢粮食。”刘富康说，“机器这东西，再好的牌子，高强度连轴转，出点小毛病太正常了。皮带松了、螺丝震掉(zhèndiào)了、连接件(liánjiējiàn)晃了，哪一样都得(dé)用它去修。” 他(tā)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去年播玉米时，拖拉机的离合器出现故障，他用扳手一点点拆解部件，用了两个多小时(xiǎoshí)才排除故障。 “当时太阳晒(shài)得扳手烫手，可每拧动一次，就(jiù)离成功更近一步。”他说。 2022年，26岁的刘(liú)富康返乡和父亲一起种地。从一开始的很多工具都不认识，到现在能从40多种型号的扳手中，随时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件，还(hái)可以独立修理一些机械(jīxiè)的小毛病，他一直在学习中进步(jìnbù)。 调整玉米精量播种机(bōzhǒngjī)时，刘富康还是不太放心，便给父亲刘振军打了个(dǎlegè)电话，喊他来搭把手。 “现在是科技的时代，各种(gèzhǒng)机器性能(xìngnéng)各不相同，你(nǐ)还需要更多地学习。”刘振军是一个种地老把式，到地里后，他一边上手查看机器，一边指导刘富康。 十几分钟后，伴随着扳手与螺母咬合发出的嘎吱声，松动的螺栓被一寸(yīcùn)寸拧紧。刘振军直起身(qǐshēn)，抹了把汗，脸上露出笑容。 随后，刘富康重新启动拖拉机。机器发出有力的轰鸣声，在土地(tǔdì)里播下一粒(lì)粒孕育希望的种子。 麦兜里的“粮”心守望(shǒuwàng) □本报记者 刘一洁 文(wén)/图 6月1日，天气阴沉，灰色(huīsè)云层压得很低，却压不住蒸腾的暑气。孟州市赵和镇冶墙村的一片麦地里(dìlǐ)，77岁(suì)的刘秀容手攥麦兜——一只编织袋，蹚着麦茬在地里走得利落。 今年家里种了30多亩(duōmǔ)地，前几日雇了收割机收完麦子，玉米也种下了，本该松口气，可刘秀容却更忙了，每天攥着(zhe)编织袋(biānzhīdài)一早就往地里跑。 儿子崔建新(jiànxīn)跟在母亲身后，望着(zhe)她佝偻的背影直摇头：“机器收得很干净，真不知她天天钻麦茬地图个啥。” 刘秀容充耳不闻、脚步稳当，不停在田间扫视、翻捡，每走到(dào)收割机压过的低洼处就停下，那里的麦茬倒伏(dǎofú)得(dé)杂乱，常有整穗的麦子被泥土半掩着。她目标(mùbiāo)精准，俯身、拨开秸秆、拾穗，动作利落，麦穗稳稳落入袋中。 “最早(zuìzǎo)用上收割机时，一上午编织袋能装满七八回，现在机器灵光了，漏下的麦子(màizi)少多了，但有些沟坎里难免会有漏掉的。”刘秀容说，拾麦子是庄稼人的老(lǎo)传统(chuántǒng)，只是随着机器改良，地里的麦子被收得越来越干净，这个行为似乎变得有些“不划算”了。 “以前刚收过的地里，一天(yītiān)能捡出百十斤麦子。”崔建新帮母亲(mǔqīn)拎起编织袋，拾麦子的场景让他想起童年，母亲总在收完庄稼后带着编织袋去地里拾麦子，“现在几天下来也难凑百十斤，而且她(tā)都(dōu)这把年纪了，天又热……” 如今日子越来越好，可母亲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(xíguàn)，哪怕雇了收割机，也要在地里(dìlǐ)转上七八天，直到看不见像样的麦穗。崔(cuī)建新劝也劝不动，只好跟着一起来。 临近(línjìn)中午，田埂那边传来孩子的声音，放假的孙女朵朵蹦跳着(zhe)过来：“奶奶，我来一起捡(jiǎn)麦子！”刘秀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(kāilái)，忙不迭地交代：“小心点儿，麦茬扎人。”孙女学着奶奶的样子在地里搜索起来，捡到的麦穗放进奶奶的编织袋里，袋子渐渐坠了下去。 “百麦不成(bùchéng)面，百米不成饭。”刘秀容掂了(le)掂袋子说，“现在的日子都好过了，但粮食金贵(jīnguì)，这些麦穗捡回家磨成面，奶奶给你蒸馍吃。” 收割机的履带印痕尚新，刘秀容一家三代人的身影依旧在(zài)麦茬地里搜寻。岁月流转，科技进步改变(gǎibiàn)了(le)传统的耕作方式，但编织袋里依然盛满了无数像刘秀容一样的农人对土地的敬畏、对每一粒粮食的珍视。